2021年06月07日上午8：12

  守夜结束的秦铮把夏一琳叫醒，然后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夏一琳醒来后先去看了一下狄邱的情况。之前为了排气而刺出来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只剩一道浅浅的痕迹。她见狄邱呼吸平稳，于是试着稍微解开了点狄邱胸口的纱布。

  纱布上面结着一些暗红色的硬块，而下方则是已经愈合了的伤口。原本可怖的创面已经被大面积的粉红色肉芽组织填充。这些都是新生的细胞，简直是在一夜之间重获了新生。

  夏一琳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医学奇迹，不知道该如何言语。

  “这愈合得也太快了吧，就是不知道相较于正常情况下的新生组织是否有什么不同。”夏一琳喃喃自语道，不禁伸出手想要研究一下创面处的新生皮肤，“不知道戳伤的肺脏和断裂的肋骨是否也愈合了。”

  夏一琳伏在狄邱的身旁，雪白的食指轻轻地按在了他那新生的皮肤上。皮肤的触感十分的柔软。

  狄邱的身体突然控制不住地轻轻一抖，夏一琳条件反射地缩回了手。

  “你醒了？！”夏一琳的声音带着无法隐藏的激动。

  “那可不是，也不看看我狄邱是什么人，我的命也是那小怪物拿得走的？”狄邱见夏一琳似乎发现了，也不好意思再装睡，只好睁开眼睛，用轻松的语气调侃道。

  夏一琳拍了一下狄邱的肩膀，佯怒道：“还开玩笑！我们多担心你啊。”

  “怎么？舍不得我呀？”狄邱笑着说道。

  夏一琳一听，脸噌地一下变得通红，说道：“你，你不要乱讲。叶离陆宸他们如果受伤了，我也会这样担心的。”

  此时，叶离刚好醒来，看到了眼前的一幕，不由得坏笑了起来。

  夏一琳看到了叶离的坏笑，知道她是误会了什么，嘟起嘴巴扭头就走，对狄邱说道：“哼，都是你。我去洗漱了。”

  狄邱刚直起身子想跟着起来，却突然感到一阵恶心，头晕目眩，身体乏力，两眼一黑又倒了回去，开始全身冒虚汗。

  “你快看看狄邱，他好像不太对劲。”叶离发现了异常，连忙说道。

  “真没你想的那么多，你别误会了。”夏一琳一边辩解一边转头，当看到狄邱真的不对劲时，连忙小跑回来，说道，“呀，怎么回事。”

  夏一琳注意到狄邱脸色苍白，出汗，身体微微颤抖，连忙握住了狄邱的手臂，发现一片冰凉。她说道：“可能是轻微的急性低血糖，我去拿点巧克力。”

  于是，她跑去背包那边，翻出了一块巧克力。她扫了一眼配料表，感觉这个巧克力的纯度比较高，于是又小跑进厨房拿出蔗糖，配上饮水机的水迅速冲了一杯糖水。

  短短半分钟弄好了一切，她又回到了狄邱的身边，扶着他的头，打算给他喂水喝。

  狄邱伸出了手，拿过了水杯，仰起头一饮而尽。

  “你慢点！”

  此时，秦铮睁开的眼睛又闭了回去。其实，在他刚刚听到狄邱醒来后，就没有什么睡意了，现在看着狄邱摆脱了生命危险，也是由衷地感到开心，一颗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虽然他也很诧异，毕竟狄邱的痊愈确实有点违反了常理。

  秦铮摆了摆头，嘴角微微翘起，闭上眼睛准备正式补个回笼觉。

  而夏一琳和叶离准备去洗手台洗漱的时候则突然想起来她们因为走得仓促，没有带牙刷和毛巾。

  正当夏一琳准备去书包里找找有什么可以替代的时候，叶离拉住了她。

  “你看。”叶离指向了洗手台旁边摆放着的五支未拆封的牙刷、四条干净的毛巾。

  “徐昊昨天晚上准备的？不过他哪来的这些洗漱用品？”夏一琳问道。

  “一会吃饭的时候问问呗。毛巾我和你共用一个吧，我看好像不是很多的样子。”叶离说道，她还是非常感动的，在这种情况下徐昊还能注意到准备这些洗漱用品。

  洗漱完毕，俩人到厨房准备早餐。考虑到狄邱的身体可能比较虚弱，她们打算煮一些粥，粥里还放了很多的肉丝。她们又煮了一点水煮蛋，弄了一些清淡的食物。虽然算不上什么丰盛，但她俩也还是折腾到了九点多才弄好。

  狄邱确实很虚弱了，走路都不稳。他说感觉自己一直在飘。最后还是陆宸和秦铮慢慢地扶着，他才安全地坐到了餐桌前。其实本来众人是打算把碗捧过来喂他的，可是他一定不肯，非要自己过来。

  虽然狄邱很虚弱，可饭量却是大了不少，添了一碗又一碗。要不是夏一琳强调现在不宜吃太多，吃撑了对刚康复的身体不好，狄邱估计还可以吃下几碗。

  吃饭的时候，徐昊也被问到了牙刷的事情。这才知道原来是徐昊的妈妈之前在遇到促销活动时网购了很多洗漱用品。牙刷还是有不少的，但毛巾只剩下四块了，不过大家拼起来将就一下倒是也没什么问题。

  只是听徐昊这么一说，夏一琳反倒开始后悔自己问出这个问题，她觉得不论什么事情，至少不应该在这个不恰当的时候提及徐昊父母的，这会让徐昊的情绪更加低落，即便徐昊忙摆着手说没事没事。

  吃过早饭，众人在客厅里休息，昨天发生了太多也奔波了太多，加上狄邱的身体不太好，大家都还是打算在徐昊家歇息一段时间。陆宸也不忘时时刻刻给众人科普一些关于这个末世的知识，特别是紧急文件中的一些事情。

  说到给狄邱注射的激活制剂的时候，陆宸也是向坐在旁边的狄邱问道：“邱，你有没有觉得身体有哪里不舒服的？”

  “啧，不太好。”狄邱摇了摇头。

  “哪里不太好？让夏一琳帮帮看看？”陆宸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他生怕激活制剂有什么危险的副作用。

  “感觉除了伤口愈合了，没其他特别的地方。我知道你们给我注射了那玩意儿救命之后，我还以为我会变成什么超人的来着，结果啥也不是。这激活制剂该不会只能当作救命药来用吧。”狄邱笑着说道。

  陆宸用拳头轻轻锤了一下狄邱的肩膀，骂道，“你下次说话能不能一次说完，直接点，存心的是吧，害得我白担心了。”

  陆宸继续说道：“不过也是，根据紧急文件的描述，身体构造是会发生改变的，至少，你这里应该多了一个器官。”陆宸伸出手戳在了狄邱的右胸上。

  狄邱咽了口唾沫，哈哈笑了两声掩饰窘迫。

  “会不会是需要时间？”秦铮环抱着手臂，坐在沙发上思考了片刻，说道。

  陆宸点了点头，说道：“应该是的。”

  夏一琳说道：“会不会是自己感觉不到？就像是如果一个人因为腿伤而卧病在床，最终容易导致大腿肌肉萎缩，这自己是很难察觉到。”

  “扳手腕试试力气有没有变大？”陆宸突然问道。

  “他是伤员欸。”夏一琳反对。

  “哪有，你是不知道，之前在学校和他扳手腕，我两只手都完全扳不过他一只手，还是被碾压的那种。”陆宸反驳道。

  “那是你太弱了。”叶离鄙夷地看了陆宸一眼。

  “哪有说男人弱的啊，太不给面子了吧。那是狄邱太强了。”陆宸这一听，立刻不乐意了。

  “不过确实，我的身体素质不太行，是该做好锻炼身体的准备了，不过也不能过量，要适度，比较要保留应对突发情况的气力，你说呢，徐昊。”陆宸看到徐昊的眼神有点游离，便把话题一转。

  徐昊的瞳孔又重新聚焦到陆宸的脸上，他点了点头，说道：“嗯。那大家一起啊。”

  狄邱伸手用力搂了一下左边徐昊的肩膀，然后身体后倾，双手张开，双臂上举，作出了伸懒腰状的动作，说到：“那就让我们先庆祝咱终于活过一天！”

  众人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聊着天，时间也缓缓地流逝着。上午的日光穿过布帘，给客厅打上了朦胧惬意的光。陆宸忽然产生了似乎一切如往日般平静的错觉，好像末世只是一场亦真亦假的梦幻。

  时不时地，房间里响起几声女生的轻笑。

  陆宸微微抿了以下嘴唇，在心里感慨：真美好啊，如果是在往日的话就更幸福了吧。

  时间很快到了正午。

  陆宸站起身来，走到窗户前，微微打开窗帘的一条缝，看向了窗外的世界。

  寂静，残垣。

  外面的路上看不到任何的行人与车流，只有一些废弃的车辆、飘荡的垃圾、倒落的废弃物和一些血迹，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客厅里的几个人似的。

  陆宸转头，顿了两秒，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皱着眉头，他说：“虽然可能有点毁气氛，但是我们可能需要真正全面考虑一下日后的打算和规划了。”

  徐昊说：“我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的，就跟着你们吧，不嫌弃多我一张口两条腿就行。”

  “嫌弃个啥哦，我们这里的每个人就是嫌弃自己了，也不会嫌弃对方的，是吧！”狄邱说道。说完，还环顾着四周的伙伴，疯狂示意。大家也都非常配合地疯狂点头。

  这是发自内心的认可。

  “那当然，我们是伙伴！”陆宸开心得笑了一下，然后表情开始变得严肃。

  他说道：“不过，我指的规划是以真正保障我们当下的有效存活为基本目标，寻找亲人和争取长期稳定存活的途径为最终目标的审慎方法。”

  大家见陆宸严肃了起来，便收起了刚刚玩闹的态度，围坐在餐桌前。

  “首先，大家的目的是什么？”陆宸问道，“活一个月，活一年，还是活到老，或者直到秩序恢复。”

  “那肯定是直到秩序恢复呀。”夏一琳乐观地说道。

  “根据我目前的信息来看，这个灾难极大概率是全球性的，而且是毁灭性的。怪物的突变毫无征兆，比例极高，也极其凶猛。你们觉得秩序恢复需要多久。”陆宸问道。

  狄邱试探地问：“一年？还是两年？”

  秦铮判断：“也可能是百年。”

  夏一琳吓了一跳，说：“那不是没机会了……”

  陆宸严肃的点了点头，说：“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原因有三：一是通讯的无条件屏蔽，二是有生力量的匮乏，三是工业的全面崩坏。推动秩序恢复的最强大且唯一力量我认为是国家，但是以上条件阻碍了国家反抗和救援力量的集结与展开。”

  大家的情绪显得更低落了。

  狄邱说道：“没关系，那我们可以找物资，囤货，努力活到那个时候。”

  陆宸说道：“实际上，我认为秩序的范围性恢复要么在两个月后要么在数十年之后。”

  秦铮思索了片刻，然后轻微点了一下头。

  “怎么说？”大家询问道。

  “关键点在于零渊的维生条件，首先，大家都知道，能量守恒定律。那么关键就在于零渊的捕食特性以及长期可持续的能量来源。老虎两周没有进食可能会导致过度饥饿，丧失行动能力，最后死亡。零渊来自于人类，不具备足够的脂肪储备，这一点从零渊的外形也可以判断出来。”

  陆宸说：“假如不考虑零渊有同类互食的习性，结合初期大多数幸存者选择就地躲藏以及目前的幸存者大致比例，人类活动区域的零渊必定在半个月内发生锐减，而存在野生动物的区域，零渊本来数量就不多。”

  狄邱有点开心，说道：“那不是我们很快就可以恢复正常了！只要我们躲在这里，太好……”

  狄邱正开心地说着，突然看到夏一琳蹬了他一下，他这才注意到旁边情绪低落的徐昊。

  “对不起——”

  “没，没事的。”

  气氛一下子又低落了起来。

  狄邱刚刚因为兴奋挺直的背又微微弯了一点，然后潜意识地瞥向了窗外，看了一眼远方。叶离等人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斜上方，仿佛自己的视线可以穿透墙壁，穿透千里。

  安静。

  夏一琳犹豫了一下，支吾地说：“那——那个，我们也都是好不容易来到了这，大家也都很辛苦，我们都会好好的。嗯！我希望大家都好好的，我们以后也都会好好的。”

  叶离的嘴角扬了起来，伸手摸了摸夏一琳的头，“宝，我们都会好好的，让我们努力活下去每一天。”

  夏一琳的眼睛似乎又有些湿润了：“我真的舍不得大家，我害怕大家……”

  叶离张开手拥抱了一下夏一琳。

  徐昊往沙发里再坐进去了一点，整个人陷在沙发的靠背里，仰头看着天花板，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小声嘀咕：“我也是”。

  “那咱们继续讨论吧，刚刚说到哪里了。”

  陆宸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假如不考虑零渊的同类互食，结合幸存者的情况，零渊确实可能在半个月到一个月内发生锐减，我也希望这是最大的可能性。但还有差一点的情况，假如零渊陷入饥饿会同类互食或者存在储备食物等常规的动物习性，那么这个获救的时间会延长几倍，再假如存在了某些目前无法解释的现象，这个时间就会延长到很久很久。”

  “我们必须得考虑这种情况，而且可能性还不小。”

  徐昊问道：“有什么判断方法？硬等一个月吗？”

  陆宸点了点头说道：“是的，硬等一个月，但是等一个月后，可能外面的生存条件也变得更差了。食物、水、电力等等。”

  “那怎么办？”

  “我的想法是刚开始几天也先保持观察，并伺机行动，在其他人之前收集食物，另外找生的希望。假如零渊可能会短期内自己饿死，那么我们的目的就是尽可能囤货并且撑过前面的几个月。但如果不会短期饿死，那么这样可能会导致我们后面活下去很艰难。如果我们将长期处在末日的环境下，那么得有一些长期的准备，要么自行创造可持续生存的条件，要么寻找国家力量。我们得做两手准备。”

  秦铮说：“我认可。”

  陆宸继续说道：“未来的大概率走向应该是从多点到局部到区域的顺序解放，我们可以主动去到这些地方，主动找到国家的解放地区。零渊虽然可怕，但在大型热武器面前还是不值得一提的。根据直觉推测，应该会先从军事基地或者一些军工场所开始。”

  “如果要等大范围的解放的话……”陆宸看向了窗外，即使视线被窗帘阻挡，他继续说道，“那一天太难了也太慢了。这一次是没有后勤没有通讯没有外部力量，也没有全民协助的抗战。敌人深入了我们的每一寸土地。”

  “……”

  “这是我们秩序得以恢复的希望。”

  陆宸握紧了拳头，说道：“所以总结来说，我们的目标是先观察局势，然后寻找生机！”

  “先从用水用食物的情况来看，假定每人每日最低水摄入量为400ml，一个月我们需要70升，一年是850升。食物假定每人每日300g，一个月是60KG。”

  秦铮反驳道：“太乐观了。人一天不动大概需要2000千卡的热量，换算成馒头是1KG。当然，如果你希望饿成皮包骨头，那会更少。”

  陆宸说道：“肉类会热量会更多，但无法存储。长期来看优选是罐头、米面、方便面。零食的保质期大多也在一两年以上。”

  “嗯。”

  “徐昊，家里有纸笔吗？”陆宸问道。

  “有，这里这里。”徐昊拿出了一沓用作草稿纸的A4纸和几支笔。

  陆宸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停电、停水。

  陆宸说道：“我觉得我们可以用思维风暴的方式，这样也许考虑得会全面一点。比如我先想到的这两个——停电、停水。因为我没有了解过相关行业，我不确定电力系统和水力系统的无人值守运行程度，但无疑，电和水肯定会在不久的一段时间后出现问题，而且我认为电的供应会先于水的供应中断。但我们在五楼，一般停电也就是停水了。”

  叶离问道：“所以我们是不是要储水储电？”

  陆宸回答道：“储水需要桶，电力的话需要储电设备和发电设备。这些我们都没有。”

  狄邱问：“没有电问题大吗？”

  “只是活下去的话可能也还好。我预估一周——不，甚至半周之内，电和水的供应就会中止。所以这个需要想出解决办法。”

  狄邱在纸上补充了之前提到的“食物”，说道：“家里的食物也不多了，得尽快找点囤着。”

  徐昊补充道：“家里冰箱剩余的也可以吃几餐，冷藏柜里的冻货也还有不少。”

  陆宸在食物的后面画了个括号，写上了当前食物存量的可用天数，并写了“地点”两个字。他说道：“附近有不少的早餐店、便利店，如果需要收集食物，这是不错的来源。”

  叶离写了“邻居”两个字，然后画了一个指向“地点”二字的箭头，说道：“可以像我们在学校那样，收集邻居的食物，也可以一样地爬阳台过去。”

  徐昊补充道：“你们只来过我家，所以可能不太清楚。这里可能只有顶楼能翻阳台进去，因为阳台挨着楼道的窗户，下面的其他家可能翻不进去的。而且邻居阳台不像学校，这里都隔得很远。”

  陆宸手里的笔杆戳着下巴，他说道：“那可以垂直攀爬，用绳子降下去。别的楼的话，可能和去楼下便利店差别不大了，可以再仔细考虑。”

  “除了食物、水电还有什么呢？”陆宸嘀咕道。

  “武器和装备。”狄邱挥舞了两下拳头，摆出了防御的姿势。

  听言，陆宸在纸上写下了“装备”二字。

  “确实，还有装备，对于装备的话，我想想。首先，攀爬用的绳索，刚刚就提到了。还有指南针、水壶、打火机、铁锹、匕首。”

  狄邱说到：“撬棍，可以撬门什么的，也可以杀怪物。”

  “可以考虑，但是撬棍我也不了解，只在电视和游戏里看到过。”

  “有什么适合的武器可以防身的。”

  “斧头？”

  秦铮说到：“我记得附近有一家户外用品店，里面很可能有这些东西，应该也会有一些简单的刀具。店铺在湖西路上。”

  陆宸捏住拳头轻轻一挥，说到：“可以。”

  “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正面和零渊碰上，想要不受伤甚至受伤较少地情况解决对方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不知道有什么有效的杀伤武器，可以取巧的那种。”

  秦铮说：“以钝器为主吧。”

  陆宸说：“嗯，最好再长点。”

  “钢管上面绑上重物也许可以，就是好难固定。”

  “慢慢收集吧。”

  秦铮补充道：“还有，我们需要去书店或者图书馆找一下地图册，最好包含全国要道和各级城市的详细道路。”

  陆宸点了点头，把“地图册”三个字写在了纸上，位于“指南针”三个字的下面，并用圆圈进行了着重标记。

  夏一琳趴到了桌上，拿起笔，在地图册的旁边写了个“医学书籍”，她严肃地说道：“我知道你们都经常了解什么野外求生，户外装备什么的。但是医疗问题也不能忽视，而且我们也不可能记下所有的知识。”

  陆宸回答：“医疗确实很重要，只是如果发现零渊不会短期消失的话，我们就得主动行动，貌似我们可能并不能携带太多的东西。”

  秦铮说：“需要车辆。”

  陆宸说：“不过车辆可能会产生过多的噪音，但如果是静音款的电动车可能没有问题。但是电动车又面临一个电力来源问题，燃油车是可以携带大量汽油。”

  夏一琳小声地嘀咕：“其实一两本也可以的……”

  秦铮说：“不过我们需要借助汽车去别的省市——或者沿着城市和城镇步行穿梭。”

  陆宸说：“但即便是借助车，在国道或高速公路上如果遇到零渊拦路，也是非常麻烦的事情。”

  陆宸继续说道：“所以，行动方式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如果不用车，那么还存在物资携带量过少的问题，所以也必须用车。”

  秦铮说：“还有耗时。”

  陆宸点了点头，说道：“但是，电动车和燃油车怎么取舍。如果出于末日环境和长途的考虑，似乎只能是燃油车，但是噪音也危险，特别是在城市间穿行的时候。”

  秦铮说：“目前看下来，城市内行进非常困难，也很难用车。即便使用也只是短期快速穿梭，否则，在车辆噪音的吸引下也很可能会面临弃车的局面。”

  陆宸说：“确实，到时候车上的物资又还只能浪费。”

  秦铮说：“可以考虑城市内短期电动车，城市间普通车辆跨越。”

  狄邱问道：“咋，车声音很大吗？如果开得慢好像还好吧。”

  陆宸思量了片刻，说道：“关于车辆行驶噪音的问题，确实需要考证。”

  秦铮提议：“我们可以在最近几天考察周围的环境情况。”

  陆宸说道：“没错。虽然出于生存本能，末日才开始一天，外面动静都少下去了，但初期应该还是会有不少人在外面逃命。”

  夏一琳弱弱地说道：“感觉也可能大家都不敢出门……”

  “——直到家里东西吃完了。”叶离补充。

  “……”

  “也有两分道理，不过可以先借助窗户什么的观察起来。”

  徐昊说道：“也可以爬上天台，视野可能会好一点点。虽然五楼也不高就是了。家里也有简单的望远镜，我之前买来当玩具用过。”

  “可以可以”

  讨论到这，陆宸在纸上写下了“前期观察方法”几个字。

  狄邱问道：“整个无人机？”

  陆宸说道：“无人机主要是噪音太大，我觉得可以尝试，不过无人机不具备隐蔽侦察的特点，较危险。对了，可以天台起飞。”

  秦铮说：“回收时可以尝试高空停桨跌落。难度较高，需要准备缓冲垫，不过意义也不大。”

  狄邱在纸上写下了“无人机”三个字。

  陆宸接着说道：“初期先进行观察，如果条件允许，我们出发的话，是否应该以小城镇边缘为基本据点进行长途跨越，这些地方障碍物少，也便于开车逃脱。”

  秦铮说：“不，城镇边缘道路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四通八达，但我觉得城市边缘人少是便于逃脱的重要因素之一。”

  陆宸说道：“也有道理，而且我们也无法完全脱离城镇，城镇是我们获取食物和其他物资的重要来源。捕猎什么的，太异想天开了。”

  叶离看着两人的讨论，默默在纸上记下了“行动方式”和“车辆”两个词。

  狄邱往椅子上一靠，吐槽道：“要是有飞机就好噜。”狄邱的脚踩在桌角上，背抵在椅背上，椅子的两只前脚微微抬起，椅子在狄邱腿部的用力下前后晃动着。

  夏一琳看到了这一幕，急着说：“你才刚伤好呢，小心一点，一会儿摔倒了！”

  夏一琳的声音很温柔，狄邱也不好意思地又坐了回去。

  狄邱借着椅背的支撑，头耷拉着，说道：“我已经一颗头两颗大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纸上的文字越来越多，例如无人机、剪刀、绳索、糖、火柴、手电等等的重要物资，还有一些短期和长期的安排，众人的计划逐渐清晰了起来。

  “走，咱们先开始行动吧。”